【徒廿七1】「非斯都既然定规了,叫我们坐船往意大利去,便将保罗和别的囚犯交给御营里的一个百夫长,名叫犹流。」
【徒廿七2】「有一只亚大米田的船,要沿着亚细亚一带地方的海边走,我们就上了那船开行;有马其顿的帖撒罗尼迦人亚里达古和我们同去。」
【徒廿七3】「第二天,到了西顿;犹流宽待保罗,准他往朋友那里去,受他们的照应。」
【徒廿七4】「从那里又开船,因为风不顺,就贴着塞浦路斯背风岸行去。」
【徒廿七5】「过了基利家、旁非利亚前面的海,就到了吕家的每拉。」
- 保罗前往罗马的旅程,大约是主后59年9月到主后60年3月。
- 「叫我们坐船往意大利去」(1节),「我们」包括本书作者路加和「马其顿的帖撒罗尼迦人亚里达古」(2节)。当时罗马法律规定,罗马公民作为囚犯旅行时,可以随带一名奴仆和一名私人医生。
- 「亚里达古」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最好的统治者」。保罗刚刚说完「必须往罗马去看看」(十九21),亚里达古就出现了:他出现在以弗所骚乱的戏园(十九29),出现在前往耶路撒冷的路上(二十4),出现在地中海的风浪中(二十七2),出现在罗马的监牢里(西四10)。主不但自己安排天使与保罗同行(23节),还安排弟兄一路陪伴。使命需要同工之间的彼此配搭、彼此激励;在患难中同行的弟兄,乃是主的恩典和安慰。今天,主给你赐下「亚里达古」了吗?主感动你作谁的「亚里达古」了吗?
- 「御 εβαστ??/sebastos」(1节),原文意思是「值得崇敬的」,又被译为「皇上」(二十五21)、「皇帝」(二十五25),是罗马凯撒的头衔之一。「御营」(1节)是叙利亚一个步兵营的名称。
- 「百夫长」(1节)是罗马军队中最重要的职业军官,新约中的百夫长对信徒都比较友善(3、43节;二十四23;路七3;二十三47),甚至有信主的(十22)。
- 「亚大米田」(2节)是位于小亚细亚西海岸特罗亚南边的一个海港。当时地中海的船只一般沿岸航行,这艘船「沿着亚细亚一带地方的海边走」(2节),可能是要在冬季停航之前赶回亚大米田。百夫长没找到直航罗马的大船,就先登上这条船,准备中途换乘。
- 从凯撒利亚到「西顿 Sidon」(4节)的航海距离约130公里,一天可以到达。西顿是腓尼基的主要港口,船只靠岸装卸货物时,乘客可能会上岸打发时光,而囚犯则应当留在船上。但百夫长却宽待保罗、让他上岸,「准他往朋友那里去,受他们的照应」(3节),背后都是主在管理一切。
- 从西顿到亚大米田的航线最快的是沿塞浦路斯岛的西岸向西北行,保罗第三次宣教旅程从帕大喇前往推罗(二十一1-3),正是走这一路线。但地中海夏末秋初的风向大多偏西或西北,不利于西行的船只,所以说「风不顺」(4节)。
- 「塞浦路斯背风岸」(4节),指塞浦路斯岛的东岸。沿着东岸既可以避开西风,也可以利用小亚细亚南部沿海时速3公里的西向水流,晚上又有从陆地山谷吹来的东风。
- 「吕家 Lycia」(5节)是亚细亚省南方的一个省分,「每拉 Myra」(5节)就是现代的代姆雷(Demre),这是埃及运粮船必经的主要港口,从西顿到每拉的航海距离约700公里。埃及是罗马帝国的粮仓,埃及的运粮船每年要将大约十五万吨粮食从亚历山大运到罗马,去程大约两个月左右,回程需要十天左右。当地中海吹西风的时候,埃及的粮船无法直接向西北直行到罗马,只能先向北绕道「每拉」,然后向西沿岸航行。
- 当保罗决定「必须往罗马去看看」的时候,从未想到自己会以囚犯的身分前往罗马;当百夫长带领众囚犯上路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前面将有波涛汹涌。这次海上旅行,就像保罗的第四次宣教旅程,宣教对象就是同行的旅客和途中的偶遇。尽管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错误判断,但圣灵却始终保守保罗,主耶稣始终管理环境,让万事都为自己的仆人效力。
【徒廿七6】「在那里,百夫长遇见一只亚历山大的船,要往意大利去,便叫我们上了那船。」
【徒廿七7】「一连多日,船行得慢,仅仅来到革尼土的对面。因为被风拦阻,就贴着克里特背风岸,从撒摩尼对面行过。」
【徒廿七8】「我们沿岸行走,仅仅来到一个地方,名叫佳澳;离那里不远,有拉西亚城。」
- 「亚历山大」(6节)是埃及最主要的港口,私人运粮船被罗马征服雇佣、由罗马提供保险,从亚历山大经过每拉驶往罗马,也捎带公务人员。
- 「我们沿岸行走,仅仅来到一个地方,名叫佳澳」(8节),可译为「我们沿岸前进,十分艰难,来到一个名叫佳澳的地方」(和合本修订版)。
- 亚历山大的船启航后,应该在冬季刮北风之前抵达罗马,但从每拉出发后,就提前刮起了西北风,逆风行驶、速度缓慢。好不容易才走到小亚细亚半岛西南尖端的「革尼土」(7节)。再向西的航线,本来应该向西跨海驶往亚该亚。但此时因为逆风,只能绕过克里特岛东端的撒摩尼角(Salmone),沿着克里特岛南岸继续向西艰难航行。古代地中海的航船顺风时速约十公里,逆风航行必须走「之字形」,速度只有三至四公里。
- 「拉西亚 Lasea」(8节)可能是克里特岛的西南部一个面向东方的港口(Kaloi Limenes),可以躲避西北风。但这条船可能为了赶路,已经向西越过了拉西亚,发现接下来的一段海岸是南北向的。「佳澳 ?Fair Havens」意思是「好港口」,可能就是离拉西亚航程大约17公里的马塔拉(Matala)。这个港口面对西方,无法避开西北风,所以「在这海口过冬不便」(12节)。从每拉到佳澳的航海距离约520公里。
【徒廿七9】「走的日子多了,已经过了禁食的节期,行船又危险,保罗就劝众人说:」
【徒廿七10】「『众位,我看这次行船,不但货物和船要受伤损,大遭破坏,连我们的性命也难保。』」
【徒廿七11】「但百夫长信从掌船的和船主,不信从保罗所说的。」
【徒廿七12】「且因在这海口过冬不便,船上的人就多半说,不如开船离开这地方,或者能到菲尼基过冬。菲尼基是克里特的一个海口,一面朝东北,一面朝东南。」
- 「禁食的节期」(9节),指七月初十赎罪日(利十六29),儒略历主后59年10月4日,就是犹太历3820年的赎罪日。在这个季节,地中海的气候越来越不稳定。古代地中海航行的安全期是在阳历9月中旬以前,9月中旬以后风浪逐渐增大,11月到2月航行完全停顿。
- 「一面朝东北,一面朝东南」(12节),原文是「一面朝西南,一面朝西北」(和合本修订版,英文ESV译本)。「菲尼基 Phoenix」(12节)位于佳澳西北约65公里(可能是现代Lutro西边的Phineka Bay),虽然港口也是朝西,但有一个港湾面向西南,适合避开西北风过冬。
- 保罗的警告(10节),可能根据经验和常识,认为冒险出海另找过冬港口太不安全,因为他曾经「遇着船坏三次,一昼一夜在深海里」(林后十一25)。但船长和船主的意见也是根据经验和常识,因为佳澳的确不是一个能赖以过冬的港口,而「开船离开这地方,或者能到菲尼基过冬」(12节),相对安全、非常专业。正如没有人会相信一位木匠曾被神借着创造诸世界(来一2),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位囚犯竟然是神的仆人,所以讲求实际的百夫长选择尊重更加专业的船长、船主和大多数船员(11节)。今天,当两种经验和常识冲突的时候,我们是选择听从专家的意见,还是选择和与神同工的神仆同行呢?
【徒廿七13】「这时,微微起了南风,他们以为得意,就起了锚,贴近克里特行去。」
【徒廿七14】「不多几时,狂风从岛上扑下来;那风名叫『友拉革罗』。」
【徒廿七15】「船被风抓住,敌不住风,我们就任风刮去。」
【徒廿七16】「贴着一个小岛的背风岸奔行,那岛名叫高大,在那里仅仅收住了小船。」
【徒廿七17】「既然把小船拉上来,就用缆索捆绑船底,又恐怕在赛耳底沙滩上搁了浅,就落下篷来,任船飘去。」
- 「他们以为得意」(13节),可译为「他们以为对目的地已有了把握」(和合本修订版)。从佳澳向西北到菲尼基只需要航行一天,「贴近克里特」(13节)海岸航行也很谨慎。船长和众水手凭着自己的航海经验,加上「微微起了南风」(13节)的诱惑,开始了一次后果惨痛的冒险。经验丰富的水手们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季节的南风很可能转瞬即逝;但内心强烈的欲望,却让他们把偶然的南风当作乐观的信号,以致忽视了必然的危机。在我们的人生航程中,会不会因着暂时的顺境而自信爆棚、偏行己路呢?
- 「友拉革罗 ε?ροκλ?δων/eurokludōn」(14节)原文可能由希腊文「东风 Euros」与希腊文「北风 akulōn」或拉丁文「北风 aquilō」组合而成,意思是「东北风」。这是地中海秋冬季节的一种气旋风暴,当北方来的冷高压气团与南方来的暖高压气团在地中海冷暖锋相遇时,会造成中纬度低气旋(middle-latitude cyclone)。当低压中心在北方时,会吹西南风;低压中心移到南方以后,会吹东北风。
- 启航不久,强劲的东北风就从克里特岛2400多米高的主峰艾达山(Mount Ida)上猛扑下来,使克里特岛失去了屏障作用,倚靠风力行驶的船只只能随风刮去。我们的人生也常常遭遇这种风暴——当我们自以为稳妥、把各种风险都计算妥当的时候(13节),突然就有「狂风从岛上扑下来」(14节),人生的小船立刻「被风抓住,敌不住风」(15节),只能「任风刮去」(15节)。
- 「高大 Cauda」(16节)岛(即现代的Gavdos)位于佳澳西南约60公里。
- 「在那里仅仅收住了小船」(16节),可译为「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救生艇」(和合本修订版)。「小船」(16节)是大船泊岸时的短程交通工具,平时用绳索系于船尾拖行,在风浪中要把小船拉上来收在大船上,免得彼此相撞。
- 「捆绑船底」(17节),指用缆绳把船底和船身绕着捆绑几圈,表明此时船身有被风浪撞击而解体的危险。
- 「赛耳底 Syrtis」(17节)意思是「流沙」。这是位于北非沿岸迦太基(Carthage)和昔兰尼西亚(Cyrenaicia)之间的海域,充满了不断变化的浅滩和沙洲,是令人恐惧的水手墓地。西边的加贝斯湾(Gulf of Gabès)被称为小赛耳底(Syris minor),东边的锡德拉湾(Gulf of Sidra)被称为大赛耳底(Syris major)。大赛耳底位于高大岛西南方约600公里,但此时东北风很大,可能两天以后就会到达,所以水手们「就落下篷来,任船飘去」(17节),以减慢船速。
【徒廿七18】「我们被风浪逼得甚急,第二天众人就把货物抛在海里。」
【徒廿七19】「到第三天,他们又亲手把船上的器具抛弃了。」
【徒廿七20】「太阳和星辰多日不显露,又有狂风大浪催逼,我们得救的指望就都绝了。」
- 当这条船「被风浪逼得甚急」(18节)的时候,首先被抛弃的就是船上的「货物」(18节)、也就是粮食。然后被抛弃的是「船上的器具」(19节),可能包括维持航行的主帆和桅杆。在我们人生的航程上,当「狂风从岛上扑下来」(14节)之前,这些都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但是,当「狂风从岛上扑下来」以后,一切就都改变了,首先要被抛弃的是我们的财物,然后将被抛弃的是谋生的能力;因为到那时我们才会发现,最重要的不是身外之物,而是生命。
- 「我们得救的指望就都绝了」(20节),可译为「我们获救的指望都放弃了」(和合本修订版,英文ESV译本)。古代的水手没有六分仪和罗盘,「太阳和星辰」(20节)是船员估计船只方位的惟一方法。现在「太阳和星辰多日不显露,又有狂风大浪催逼」(20节),既不知船在何方,也不知离岸多远,更不知道何时触礁或搁浅,赛耳底沙滩的恐怖笼罩在这些专业人士的心头,以致最后一线希望都破灭了。对未来的一无所知,是人心的最大恐惧;对未来的自以为是,则是人生的最大悲剧。
- 世人若在风暴中失去了指望,就什么都完了;但是神的百姓即使走到了人的尽头,也是「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林后四8)。因为我们知道,管理人生风暴的,乃是我们自己的神。
【徒廿七21】「众人多日没有吃什么,保罗就出来站在他们中间,说:『众位,你们本该听我的话,不离开克里特,免得遭这样的伤损破坏。」
【徒廿七22】「现在我还劝你们放心,你们的性命一个也不失丧,惟独失丧这船。」
【徒廿七23】「因我所属所事奉的神,祂的使者昨夜站在我旁边,说:」
【徒廿七24】「“保罗,不要害怕,你必定站在凯撒面前,并且与你同船的人,神都赐给你了。”」
【徒廿七25】「所以众位可以放心,我信神祂怎样对我说,事情也要怎样成就。」
【徒廿七26】「只是我们必要撞在一个岛上。』」
- 在风暴来临之前,保罗只是这艘船上的一个普通囚徒、三个孤独的基督徒之一,围绕着他们的是273个不信主的士兵、囚犯、商人和船员,有大权在握的百夫长、有经验丰富的船长。但是,当「狂风从岛上扑下来」(14节)以后,一切都变了。世上的一切经验和知识都不再有用,全船都陷入绝望之中,「众人多日没有吃什么」(21节)、萎靡不振。这时,神没有让保罗「在海面上走」(可六49),也没有让保罗对风浪说:「住了吧!静了吧」(可四39),而是让他「出来站在他们中间」(21节),成为这条船的领袖,让他们的「性命一个也不失丧,惟独失丧这船」(22节)。
- 「你们本该听我的话」(21节),这句话并不是抱怨或指责,而是建立自己说话的权威,提醒众人注意:他们还有机会再次听他的话。
- 保罗之前的警告只是个人的经验(10节),现在的预言则是来自他「所属所事奉的神」(23节):
- 「你必定站在凯撒面前」(24节),不一定直接站在罗马皇帝面前,而是交给皇帝指定的法庭审讯。这正是主耶稣的应许:「你怎样在耶路撒冷为我作见证,也必怎样在罗马为我作见证」(二十三11)。
- 「与你同船的人,神都赐给你了」(24节),这句话表明,保罗一直在为同船的人祷告,这些就是他的宣教对象。犹太人「为列祖的缘故是蒙爱的」(罗十一28),同船的人也因为神给保罗的应许而安然无恙,我们也当求神把我们人生小船上的同舟共济者赐给我们。
- 「现在我还劝你们放心」(22节)、「所以众位可以放心」(25节),这两个「放心」,是保罗在蒙神安慰之后、对众人的安慰:「我们在一切患难中,祂就安慰我们,叫我们能用神所赐的安慰去安慰那遭各样患难的人」(林后一4)。
- 保罗作盐和光的方式,并不是趁机对众人进行长篇说教,而是说:「我信神祂怎样对我说,事情也要怎样成就。只是我们必要撞在一个岛上」(25-26节),让大家拭目以待。
- 过了「多日」(20节)的「狂风大浪催逼」(20节),直到「昨夜」(23节),神才差遣天使对保罗说话。等候神的人不能着急,神永远不会误事。祂总是在祂认为最合适的时候施行神迹,目的不是改变自然规律,也不是迫使外邦人信主,更不是让信徒在人生的旅途中过得舒适一点,而是要吸引人关注福音。
- 在众人的紧张和环境的压力之下,保罗却淡定自若,因为他早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你怎样在耶路撒冷为我作见证,也必怎样在罗马为我作见证」。如果一个人清楚地知道结局,他的镇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既然信徒都知道「我们若能忍耐,也必和祂一同作王」(提后二12),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忧虑和不安呢?难道我们所关心的,不是「往罗马去看看」(十九21),而是船上的货物和器具(18-19节)吗?难道我们所在意的,不是「性命一个也不失丧」(22节),而是「惟独失丧这船」(22节)吗?
【徒廿七27】「到了第十四天夜间,船在亚得里亚海飘来飘去。约到半夜,水手以为渐近旱地,」
【徒廿七28】「就探深浅,探得有十二丈;稍往前行,又探深浅,探得有九丈。」
【徒廿七29】「恐怕撞在石头上,就从船尾抛下四个锚,盼望天亮。」
【徒廿七30】「水手想要逃出船去,把小船放在海里,假作要从船头抛锚的样子。」
【徒廿七31】「保罗对百夫长和兵丁说:『这些人若不等在船上,你们必不能得救。』」
【徒廿七32】「于是兵丁砍断小船的绳子,由它飘去。」
- 「亚得里亚海 Adriatic Sea」(27节)位于意大利和巴尔干半岛之间,古代也指西西里岛和克里特岛之间的海域,马耳他岛位于亚得里亚海的西端。
- 「约到半夜,水手以为渐近旱地」(26节),可能是水手听见了海浪拍击海岸的涛声。
- 「探深浅」(28节),指把系有绳子的铅锤放入海中,以探测水深。当他们发现船已经接近陆地时,一方面燃起了盼望,一方面又害怕触礁(29节)。人生也是如此,总是患得患失。
- 「水手想要逃出船去」(30节),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大船很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港口靠岸,所以打算自己先坐小船登陆,免得被众多乘客连累。但是,这些水手想在风浪中黑夜出逃,实在与自杀无异;这时最安全的就是留在船上,等候天明。当人被情绪和欲望冲昏头脑的时候,常常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 水手的图谋,只有保罗能看出来。因为别人都被恐惧或欲望蒙住了心眼,只有信心才能让人在危机中保持警醒。保罗劝别人「放心」(25节),自己却丝毫不敢大意。天使宣告「与你同船的人,神都赐给你了」(24节),并非叫人袖手旁观;一个人若是「信神祂怎样对我说,事情也要怎样成就」(25节),也不会懒惰懈怠。因为真正出于信心的「放心」,绝不会用懒惰懈怠试探神,而是忠心地作神器皿、与神同工,时刻以众人的性命为念(31、34节)。预定论(Predestination)绝不是宿命论(Fatalism):
- 宿命论认为神的旨意必然成就,所以我们不必努力做工;预定论认为神的旨意必会成就,所以我们放心与神同工。
- 宿命论让我们闭上眼睛睡大觉,预定论让我们睁开眼睛警醒察看。
- 宿命论让我们灰心和犹豫,预定论给我们勇气和把握。
- 「这些人若不等在船上,你们必不能得救」(31节),指如果没有熟练的水手操作,这艘大船很难在风浪中靠岸。而水手乘小船出逃,在风浪中生还的机会也很渺茫。
- 「砍断小船的绳子,由它飘去」(32节),可以防止水手爬上小船,但也会使上岸更加困难,意味着船上的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神的拯救。当人的方法用尽之后,百夫长就开始对保罗言听计从、甚至不惜冒险自断后路。一个人的领导力,就是他的影响力;而信徒的影响力,来自被圣灵充满的生命。在危机之中,「被囚的保罗」(二十三18)就成了众望所归的船长。
- 在这十四天里,神并没有平息风浪,也没有显出奇事。但是,十四天以后,我们却看到了一个奇妙的结局:在一个盛行西北风的季节里,这条船先是被东北风刮往西南的赛耳底沙滩,中途又被西南风刮向西北的马耳他岛。十四天里飘行了大约1000公里,平均时速3公里,不紧不慢地飘向原定目标,既不靠船长的导航知识、也不用水手的操船技术。今天,在我们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里,通常也感觉不到显而易见的神迹。但是,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却发现那位行神迹的神始终近在咫尺——「你们若转向祂,祂必不转脸不顾你们」(代下三十9)。祂不会阻止我们贸然出海,但必会在狂风大浪中与我们同在;祂不会挪走我们应当经历的风浪,但必能把我们的人生小船带向祂所应许的目标。
【徒廿七33】「天渐亮的时候,保罗劝众人都吃饭,说:『你们悬望忍饿不吃什么,已经十四天了。」
【徒廿七34】「所以我劝你们吃饭,这是关乎你们救命的事;因为你们各人连一根头发也不至于损坏。』」
【徒廿七35】「保罗说了这话,就拿着饼,在众人面前祝谢了神,擘开吃。」
【徒廿七36】「于是他们都放下心,也就吃了。」
【徒廿七37】「我们在船上的共有二百七十六个人。」
【徒廿七38】「他们吃饱了,就把船上的麦子抛在海里,为要叫船轻一点。」
- 「你们悬望忍饿不吃什么」(33节),可译为「你们一直捱饿等候,不吃什么」(和合本修订版)。只有「吃饭」才能维持正常的体力、应付登陆的挑战(43-44节)。神的预定、不等于人不用尽本分;虽然神应许了拯救,但人也要花力气登陆。
- 路加并没有说「保罗带头吃了」,而是郑重地描述:「保罗说了这话,就拿着饼,在众人面前祝谢了神,擘开吃」(35节)。这个擘饼,与主耶稣叫五千人吃饱(路九16)、最后晚餐(路二十二19)、以马忤斯与门徒坐席(路二十四30)的擘饼相同;这个擘饼,不只是犹太人吃饭的惯例,更是在273位不信主的外邦人面前见证神。这次风浪之中的擘饼,彰显了保罗从主而来的生命和能力,使他成为全船的先知和领袖,也使众人「都放下心,也就吃了」(36节)。今天,我们在世界面前擘饼的清晨,也能成为带领众人得救的黎明。
- 「我们在船上的共有二百七十六个人」(37节),接近满载。这么多人游泳上岸,全部得救需要神迹,上了岸找到食物也需要神迹。
- 「把船上的麦子抛在海里」(38节),指吃完最后一顿饭,把口粮抛在海里。之前所抛弃的「货物」(18节),是运送到罗马的粮食;现在所抛弃的,是他们的口粮。
- 「为要叫船轻一点」(38节),是为了在搁浅之前、尽量离海岸近一点。
【徒廿七39】「到了天亮,他们不认识那地方,但见一个海湾,有岸可登,就商议能把船拢进去不能。」
【徒廿七40】「于是砍断缆索,弃锚在海里;同时也松开舵绳,拉起头篷,顺着风向岸行去。」
【徒廿七41】「但遇着两水夹流的地方,就把船搁了浅;船头胶住不动,船尾被浪的猛力冲坏。」
【徒廿七42】「兵丁的意思要把囚犯杀了,恐怕有洑水脱逃的。」
【徒廿七43】「但百夫长要救保罗,不准他们任意而行,就吩咐会洑水的,跳下水去先上岸;」
【徒廿七44】「其余的人可以用板子或船上的零碎东西上岸。这样,众人都得了救,上了岸。」
- 古代地中海的船有两个舵,当船在风浪中飘流时,船员把舵用绳子缠住,以免受损。现在即将登陆,就「松开舵绳」(40节),让舵恢复自由转动,把船驶往岸边。
- 「头篷」(40节),指位于前桅的小帆。
- 「两水夹流的地方」(41节),指两块陆地之间的狭窄海峡,两边的海水在那里相会,容易形成旋涡和暗流。
- 罗马的法律规定,若有囚犯脱逃,看守的人便要代受逃犯的刑罚,所以兵丁为求自保,「要把囚犯杀了,恐怕有洑水脱逃的」(42节)。
- 「百夫长要救保罗,不准他们任意而行」(43节),表面上是因为看重这位囚犯的价值,实际上是主的手在管理一切,祂的应许一句也不能落空(24、34节)。保罗的预言都成就了——船已经「撞在一个岛上」(26节),但众人的「性命一个也不失丧,惟独失丧这船」(22节),正如保罗所说的:「所以众位可以放心,我信神祂怎样对我说,事情也要怎样成就」(25节)。
- 圣灵默示路加详细记录了保罗的海上历险,不但显明主的旨意不可抗拒(二十三11),也是对历世历代所有圣徒的安慰,让我们在一切风暴、危机、压力和绝望之中,内心仍有平静安稳的确据。因为主怎样保守保罗经历地中海的狂风大浪,也必保守我们胜过人生的鲸波怒浪;主怎样带领保罗前往罗马,也必带领我们前往地极——当「微微起了南风」(13节)的时候,船上并没有什么人认识保罗;而「狂风从岛上扑下来」(14节)以后,保罗却成了全船的领袖和祝福。当风平浪静的时候,信徒似乎总是活得不如世人风光;而在惊涛骇浪里,信徒却将成为世上的盐和光(太五13-14)。当南风微起的时候,我们可能并不了解自己生命里所藏的宝贝;而在狂风巨浪里,我们却将发现自己里面「有这宝贝放在瓦器里,显明这莫大的能力是出于神,不是出于我们」(林后四7)。
读经有感:把麦子抛在海里(38)
就当时船上276人所面对的情况看,把麦子一次过全抛进海里显然是个很不得已,孤注一掷的做法。将心比心,相信当时未必人人都认同这个决定和做法。但想法归想法。当时在兵丁虎视眈眈与众目睽睽之下,船上一包包麦子真还都被成功地抛到海里去了。
按主的应许,我们知道全船的人都必蒙恩得救——虽则276人中或许有一部分还必须经历多些苦难才肯真心归信基督。但不论如何,今生今世,在主的恩典中,信徒与非信徒都同得好处,在主的愤怒中,非信徒与信徒也都同受苦楚。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不同的是,信徒在恩典与苦难中既看见了上帝的仁爱和公义,也看见了上帝的权能和智慧,但非信徒却在相同的处境和经历中一无所见,而过后也还只能继续凭借无从捉摸的运气而苟活!
表面上,在没有考验的情况下,信教的人与信主的人听起来看起来都差不多。但从各人在吃饱之后是否还不如雀鸟地紧盯着麦子,就知道他究竟是在以基督为自己的永生之粮而活,或仍是在以今生与动物共享的食物为自己定睛所追逐的目标!
默然自问
- 是否从保罗共14天与兵丁 、水手、众囚犯、生意人在一起同舟共济的世界缩影中,看到了自己在当前一个祸福与共的社群里的契机和危机?
- 是否从保罗按主的指示而以囚犯身份前往罗马,一路折腾的历程里,心中自然涌起一些对生命和宣教深层而现实的体悟?
- 保罗劝众人吃饭,说明大家其实都能够吃,也有的吃。但究竟保罗的现身说法是掐到了众人心里的哪根筋,才让他们都欣然接受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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